赖秀福：建议适度放宽中小企业债券投资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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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缓解中小企业融资难问题，提高我国债券市场的广度和深度，全国人大代表、银监会信托司司长赖秀福今年向全国人大提交了完善和发展我国中小企业债券市场的建议。

近年来，为拓宽中小企业融资渠道，中国积极探索并推出了一批服务于中小企业的创新债券。目前，债券市场上现有的创新型中小企业债券包括集合债券、短期融资券、集合票据、区域性集合债务融资工具、私人债务和信用增级集合债券。然而，在中小企业债券种类逐渐丰富的同时，我国中小企业债券的规模仍然很小，其满足中小企业融资需求的作用没有得到充分发挥。

赖秀福指出，我国中小企业债券市场仍存在发行人门槛高、投资者缺位、高收益融资工具涉嫌违规等问题。建议下一步应从降低发行人进入门槛、丰富债券市场投资者、进一步发挥市场机制作用、进一步加强中小企业债券创新四个方面完善中小企业债券市场。

投资主体的缺位限制了中小企业债券市场的发展

赖秀福认为，目前我国债券市场对发行人的资格有严格的要求，这更有利于大型国有企业和政府融资单位利用债券市场进行融资。许多中小企业难以满足发行债券的条件，因此难以利用债券市场进行融资。这从本质上限制了债券市场融资的功能，也没有体现按市场利率分配资金的原则。

“一方面，投资者希望以更高的利率为基金融资，但由于债券市场对发行人的要求更高，提高了资本包容的门槛，投资者面临“供过于求”的市场局面，处于被动地位，导致基金的融资率低于市场融资率。另一方面，受市场准入机制的影响，一些中小企业即使愿意支付更高的利率或成本，也难以完成融资。”赖秀福说。

中小企业资质普遍较弱，债券信用评级不高。通过梳理2007年以来中小企业的集合债券和集合票据，可以发现中小企业的信用评级主要集中在A到bbb的范围内，属于高风险序列。

投资主体的缺位限制了中小企业债券市场的发展。赖秀富表示，由于种种原因，银行间市场的机构投资者不愿意购买此类债券，导致中小企业债券投资者不足。例如，根据规定，保险基金只能投资信用评级为a-1及以上的短期融资券；货币市场基金只能投资于同一评级机构信用评级最高的短期融资券；尽管银行业没有明确的监管规定，但银行在投资无担保短期融资债券时需要抽回资本。由于资金和拨备的压力，银行不会持有很大一部分。

此外，中小企业债券市场还面临着涉嫌违规的“高收益”融资工具脱离金融监管灰色地带的问题。由于债券市场进入门槛过高，市场定价机制存在结构性失灵的风险，资金供求严重失衡。

赖秀福指出，一方面，大量有需要的中小企业无法进入市场，另一方面，投资者面临“供大于求”的问题和主要投资者缺位的奇怪现象，使得许多中小企业的融资问题没有得到解决。在这种社会背景下，一些民间高利贷、典当行和p2p非法经营，变相向中小企业提供高息贷款。这种所谓的“高收益”融资工具使得中小企业承担了较高的融资成本，操作过程不公开透明，也为投资者隐藏了巨大的风险，为社会稳定埋下了极大的不确定性。

四个方面开始完善中小企业债券市场

在美国，中小企业债券主要是高收益债券，是中小企业最重要的直接融资方式。

赖秀福认为，美国高收益债券市场的发展和成熟得益于美国完善的债券风险控制体系，这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一是信息披露制度。公开发行高收益债券必须在美国证券及期货事务监察委员会注册:发行人需要提供与债券发行相关的所有信息，并且必须对所提供信息的真实性和准确性承担法律责任。第二，完善债券合同制度。投资者可以设定条款，限制企业向其他债权人质押担保品，可以要求发行人在期末预拨部分资金用于偿还本金，也可以限制企业发行新债的规模。第三，完善债券违约制度。建立完善的债券违约后债权人救济和追偿机制。如果债券违约且违约原因是债券发行人严重违反债券协议，债权人有权迫使债券发行人破产。

结合我国中小企业债券市场的不足和国外成熟市场的发展经验，赖秀福提出了降低发行人进入门槛、丰富债券市场投资者、进一步发挥市场机制作用、进一步加强中小企业债券创新等四点完善和发展我国中小企业债券市场的建议。

具体而言，在降低发行人进入门槛方面，建议进一步降低发行人净资产、负债率等硬指标，引入更多相关指标，转而关注企业成长和创新发展的软实力，重视企业的潜在价值，投资“潜力股”。

在充实债券市场投资者方面，一方面，建议适度放宽合格机构投资者的投资限制，允许他们购买低等级债券，由市场决定是否投资以及如何投资。同时，特殊投资基金可以被视为高收益债券的合格投资者，如私募股权投资基金。另一方面，建议与中小企业贷款支持政策相比，制定鼓励中小企业债券投资的监管政策，如要求机构投资者投资一定比例的中小企业债券，或在金融激励和税收补贴方面给予投资者一定的政策支持。此外，我们可以考虑将中国高收益债券(公开发行和非公开发行)的投资者范围限制在合格的机构投资者，取消私募债券合格投资者不超过200人的限制。

“这有利于解决高收益债券发行难的问题，也有利于提高高收益债券二级市场的流动性。”赖秀福说。

在进一步发挥市场机制作用方面，建议完善债券评级机制，逐步取消对债券发行的强制性评级要求，推动评级机构评级重点从发行人转向投资者，鼓励市场采用双重评级或多重评级。加强信息披露和债券市场违约处置机制建设，完善债券违约处置相关法律法规，降低司法救济成本，提高债券违约处置效率；探索建立全国统一的专业破产法院，发挥仲裁和市场化调解组织的作用，有效保护债券投资者的利益，形成多层次、多元化的债券风险处置渠道。

此外，我们可以考虑在发行方式和产品形式上进一步加强中小企业债券的创新。在发行模式上，我们可以借鉴银行间市场中小企业集合债券进行创新，将众多中小企业的私募债券进行整合，形成中小企业集合私募债券进行统一发行。

在产品形式上，赖秀富建议，一方面可以在中小企业债券中引入可转换条款，明确债权在一定条件下可以转换为股权，从而在风险低于股权投资的前提下满足投资者的资本增值需求。债权转股权可以将中小企业债券市场与中小企业股权流通的场外市场联系起来，二者的紧密结合将有助于提高中小企业债券的流动性，使其具有更大的投资价值。

另一方面，我们可以考虑在中小企业债券中引入评级机制。通过引入评级机制和进行结构性创新，将中小企业债券与基金、理财产品、信托等产品捆绑后，按照一定比例划分为优先、中档和低档产品。优先风险小，只获得固定收益；中间风险和收益适中；低水平的风险很高，可以获得高收入。这不仅可以保证中小企业债券的发行和销售，还可以满足投资者多样化的投资需求。

来源：BBC新闻网